歌聲飄過365級臺階

■梅志峰

官兵登上通往哨樓的365級臺階。陳朋宇攝

“巍巍的塔山，清清的河；漫漫的邊防，長長的路；閃亮的鋼槍，代代的兵；清純的戰士，紅紅的心；我們來自四面八方，胸懷著勝利東方……”

湛藍的天空中，縷縷陽光傾瀉而下。新疆軍區卡梅斯臺邊防連軍醫李志的歌聲在山谷間久久回蕩。走在他身旁的妻子陳可欣，聽著愛人豪邁的聲音，望著周圍的風景，思緒也飄向了遠方。

那年，陳可欣第一次來邊防連，就受到官兵熱烈的歡迎。伴著戰士們歡快的鑼鼓聲和熱情的歌聲，她終于見到了李志。

那天，戰士們唱的歌曲就是這首《塔山之歌》。陳可欣對李志說：“以后，這首歌曲就是我最喜歡的軍旅歌曲了。”看著陳可欣興奮的模樣，李志心里涌上一陣暖意。

此時，歌聲停了下來。“慢點，慢點。”李志邊張開雙臂邊提醒道。年幼的兒子正手腳并用，一級一級向上攀爬，小小的身體鼓足了力量。看著父子倆這溫馨的一幕，陳可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段臺階修建于20世紀80年代，共365級，是通往哨樓的便道。官兵把便道修成365級，寓意一年365天都要保持高度警惕。如今，哨樓已不再使用，但“365個臺階腳踏實地、365個日夜百倍警惕”成為連隊官兵共同的信念。

“哨樓上風景一年四季都不同，尤其是可以看到美麗的雪山、星空。”戀愛時，陳可欣記得李志每每提起邊防，語氣里都充滿了驕傲。她總是笑著回應：“有機會我一定去看看。”

第一次探親，陳可欣是以“準軍嫂”的身份來到邊防連的。一天晚飯后，李志對她說：“走，帶你去看星星。”陳可欣心里也升起了一陣期待。365級臺階，對陳可欣來說看著不高，攀登起來卻并不容易。順著臺階，陳可欣被李志拉著，一級一級慢慢往上爬。到達山頂的那一刻，四周寂靜無聲，仿佛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

哨樓的空地上，擺滿五顏六色的氣球，淡黃的燭光搖曳，氣氛格外溫馨。等待許久的戰士們，展開李志親手畫的求婚海報，拿出炊事班做的蛋糕。李志凝望著陳可欣，說：“欣欣，嫁給我吧！有邊關山河見證，有清澈星空見證，還有戰友們見證，我定愛你、護你，此生不渝。”

那一刻，望著李志和戰士們純真的笑容，陳可欣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她眼含熱淚，鄭重地點點頭。

婚后，李志和陳可欣聚少離多，這條長長的臺階就像一條線，連起了他們對彼此的思念。孩子出生后，陳可欣每天都會給李志發些兒子的照片、視頻，讓李志看到兒子的成長。家里遇到難事，她都盡量自己扛，不讓李志擔心。陳可欣明白，“選擇邊防軍人，就是選擇陪他一起，把青春交給邊防。因為愛他，所以我愿意支持他、理解他”。

那天，快到中午時，一家三口爬到了山頂哨樓位置。“巍巍的塔山，清清的河；漫漫的邊防，長長的路；閃亮的鋼槍，代代的兵；清純的戰士，紅紅的心；我們來自四面八方，胸懷著勝利東方……”迎著山谷里的風，望著身旁依偎著的妻兒，李志情不自禁唱起了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