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進軍人榮譽體系建設的傳播價值
摘 要：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推進軍人榮譽體系建設”“讓軍人成為全社會尊崇的職業(yè)”。軍人公墓為舉行軍人葬禮或緬懷軍人等儀式傳播活動提供了場域。本文以軍人公墓規(guī)劃建設為例談全媒體時代下的儀式傳播。
關鍵詞：軍人公墓；全媒體時代；尊崇軍人；儀式傳播場域
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推進軍人榮譽體系建設”“讓軍人成為全社會尊崇的職業(yè)”。軍人的哀榮是軍人榮譽中極為重要的一部分，軍人公墓的規(guī)劃建設正是完善軍人榮譽體系的一個重要舉措。特別是隨著全媒體時代的到來，軍人公墓作為凝聚社會對軍人群體價值認同的載體，具有更多的傳播價值。
一、軍人公墓為舉行軍人葬禮或緬懷軍人等儀式傳播活動提供了場域
根據(jù)傳播學的相關原理，從儀式傳播參與者個體的角度，可將儀式場域解析為物我場域、人我場域、自我場域三個層次。[1]從儀式傳播參與者群體的角度來看，儀式場域主要由心理場域和地理場域組成。[2]
微觀層面上，軍人公墓提供的儀式傳播場域更具有軍隊屬性。軍人公墓的物我場域指為舉行軍人葬禮或緬懷軍人等儀式傳播活動所營造的，以表達哀思、形成尊崇的特定時空和象征；人我場域即軍人葬禮、緬懷軍人等活動參與者個體在儀式過程中形成體驗的場域。在這一場域，我軍設定了專門的軍人葬禮儀式，其中禮兵、標兵、鳴槍禮等儀式元素體現(xiàn)了葬禮的軍隊屬性，從而使參與者所生成的體驗更具有軍隊指向性；自我場域強調了參與者對軍人葬禮、緬懷軍人等活動意義的反思，既是對犧牲軍人生前事跡的再回顧，也是對犧牲者軍人身份的再認同。正如多位國防教育專家所言，對于軍人這個大群體而言，目前正在規(guī)劃的軍人公墓將具有重要的意義。
宏觀層面上，軍人公墓提供的儀式傳播場域為跨群體傳播提供了可能。軍人公墓的心理場域指人們在舉行軍人葬禮或緬懷烈士時的群體心理情境。當參與者處于這一場域時，實現(xiàn)的是具有不同個性的群體對軍人群體的理解，是生者對逝者的悲憫、人民對軍人的感懷，以及公墓現(xiàn)場陌生人之間，出于對犧牲或病故軍人的共同關注而產生的某種共同身份的認同感；地理場域則指參與者所具有的特殊文化背景和地理范圍，強調的是置身于軍人公墓的人們具有的文化和地理共性，這些共性形成的接近性能夠消弭不同個性群體間明顯的界線。
由此，軍人公墓作為儀式傳播場域，也具有了三個層面的傳播功能。一是加深了個體對軍人犧牲奉獻的體悟，從而提升對軍人群體的感性認識。對參與軍人葬禮或緬懷軍人等儀式傳播活動的個體而言，形成了自我傳播回路，通過置身于軍人公墓環(huán)境中，獲取軍事屬性符號對自身的刺激，在現(xiàn)場墓碑、哀樂等設置烘托下，強化個體崇尚軍人的潛認知；二是軍人公墓成為了一個符號，刻進個體記憶的同時，也成為了群體的文化記憶，為儀式的參與者提供了一個共存的空間，形成群體認知，即“我們”，由“我們”來紀念軍人，形成“崇尚軍人”的集體記憶；三是軍人公墓還是全民國防教育的一個重要場所，對增強全民國防觀念，提高全民國防意識，讓關心國防、熱愛國防、建設國防、保衛(wèi)國防成為全社會的思想共識和行動自覺，具有重要促進作用。
二、全媒體時代推動軍人公墓的儀式傳播場域外溢
2018年底，全國退役軍人事務廳（局）長會議提出，按照“國家統(tǒng)一規(guī)劃、屬地建設管理”的原則，研究擬訂軍人公墓建設規(guī)劃和標準，適時出臺建設、管理和維護政策。2019年1月11日退役軍人事務部發(fā)布消息，軍人公墓規(guī)劃建設座談會對軍人公墓的概念、內涵、功能定位、建設規(guī)劃及標準、安葬條件、管理模式進行了進一步研討。
2019年1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人民日報社就全媒體時代和媒體融合發(fā)展舉行第十二次集體學習，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全媒體不斷發(fā)展，出現(xiàn)了全程媒體、全息媒體、全員媒體、全效媒體，信息無處不在、無所不及、無人不用，導致輿論生態(tài)、媒體格局、傳播方式發(fā)生深刻變化，新聞輿論工作面臨新的挑戰(zhàn)?？梢哉f，軍人公墓的規(guī)劃建設正處于全媒體時代的傳播浪潮中。以下三點使得軍人公墓作為儀式傳播場域，在空間和時間上得到拓展和延伸，提升了軍人公墓的傳播價值。
一是軍人公墓的規(guī)劃建設政治站位高。只有在黨和國家層面上對體制機制進行完善，才能真正提升軍人職業(yè)吸引力和號召力，提升軍人榮譽感。我國正大力推進軍人榮譽體系建設，從出臺《中華人民共和國英雄烈士保護法》、施行“軍人依法優(yōu)先”等措施可以看出，全社會正在將崇尚英烈、尊崇軍人的風氣推向高潮。軍人公墓的規(guī)劃建設，無疑是“崇尚軍人”的一項具體舉措，對推進軍人榮譽體系建設，讓軍人成為全社會尊崇的職業(yè)具有重要現(xiàn)實意義。
二是公民社會責任感增強，媒介素養(yǎng)正在提高。隨著我國政治、經濟、社會的長足發(fā)展，國民對于國防和軍隊建設發(fā)展的關注日益增高，而近年來發(fā)生的非戰(zhàn)爭軍事行動，諸如抗震救災、海外撤僑等更加拉近了軍民之間的情感距離，使得民眾對軍人群體格外關注。根據(jù)第43次《中國互聯(lián)網絡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報告》，截至2018年12月，中國網民的規(guī)模達到了8.29億，網絡新聞用戶規(guī)模達6.75億，媒介可得性的提升以及社會整體文化水平的提升使得公民有了通過各種渠道“抵達”軍人公墓的能力，以及對軍人犧牲或病故產生共情、表達共情的能力，無形擴大了這一儀式傳播場域的潛在空間。
三是全媒體時代的到來致使場域外溢。全程媒體的出現(xiàn)使軍人公墓作為儀式傳播場域得到縱向延續(xù)；全息媒體利用圖文、視頻、VR等技術使軍人公墓在虛擬空間立體化、具有真實感；而全員媒體意味著每個人的手機就是一個傳播媒介，最典型的案例是近期發(fā)生的四川木里“3.30”森林火災撲救行動，31名烈士歸鄉(xiāng)、安葬的報道，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抖音、微博等平臺，屬于網友自發(fā)的報道行為，而這也將對烈士哀悼的儀式傳播場域由哀悼現(xiàn)場擴散至全網域。全效媒體解決的是宣傳報道到達率問題，精準、分眾傳播，適時調整傳播策略，才能真正令自我場域作用到參與者個體內心，并在參與者群體的心理場域凝聚起社會尊崇軍人的共識。可以預見，順應全媒體時代發(fā)展，能使軍人公墓這一儀式傳播場域有效擴展、延續(xù)。
三、全媒體時代提升軍人公墓的傳播價值
軍人公墓作為軍人葬禮儀式和烈士紀念活動的主要發(fā)生地，既是承載這一系列活動的傳播場域，也成為象征我國國防和軍隊建設發(fā)展軟實力的一個重要符號。應注重發(fā)揮儀式傳播的力量，提升軍人公墓的傳播價值，激發(fā)全社會對軍人的尊崇。
一是宏觀上依據(jù)國情、民情完善相關法律法規(guī)，并加以積極引導。葬入軍人公墓，實際上是黨和政府對軍人或曾經從軍的個體個人價值的一種確認，“軍人”便是這名個體作為一個“人”的“墓志銘”。而在我國，公民通常家族觀念較重，許多家庭希望家人去世后能夠葬在一起，而各個地方也有不同的風俗習慣等，這些或許與提倡軍人葬入軍人公墓的做法相悖，故在設置完善相關條款時應充分考慮文化背景等因素，在尊重官兵及軍屬觀念、習俗的同時，充分利用全媒體手段，予以積極引導。引導的過程，本身就是對軍人這個特定符號的傳播過程，亦是全民國防教育的具體體現(xiàn)，可謂事半功倍。
二是中觀上完善配套基礎設施，實現(xiàn)線上線下聯(lián)動。對于軍人公墓實體環(huán)境進行合理設計。公墓選址是較為有爭議的問題，不論是城市或郊區(qū)，其傳播含義各有側重，如選擇城市更為看中的是烈士與人民的“接近感”，通過地理上的接近增進“熟悉感”，在便于人們瞻仰的同時彌合烈士與受眾之間時空的疏離感，讓崇尚軍人的氛圍觸目可及。選擇郊區(qū)更多考慮的是民眾傳統(tǒng)喪葬文化的觀念問題。不論是設計還是選址，都應當在樸素中彰顯中國軍事文化和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特色，同時要符合儀式傳播規(guī)律，并與國際通行的設置軍人公墓的理念、做法接軌；堅持移動優(yōu)先策略，利用全媒體，全方位、多角度、立體化進行報道宣傳，做精、做全、做真軍人公墓相關的網上祭奠平臺等；還應注意打通線上線下，配合軍人公墓實地環(huán)境設置和悼念活動，線上注意設立長期的固定網絡悼念、報道平臺，以及重大突發(fā)事件和重要時間節(jié)點到來時的臨時悼念、宣發(fā)機制和議程設置，要融通平臺，破除平臺壁壘，以方便無法到達現(xiàn)場的民眾在網上進行悼念。
三是微觀上善于把握時機、場合，形成互動儀式鏈，積聚情感能量。善于運用符號的象征意義，將人們投放在共有的屬于中國人的文化背景當中，消弭不同社會群體對軍人群體的理解屏障。軍人也是人，也會生老病死，也是某個人的孩子、父親母親或是伴侶。當出現(xiàn)有軍人犧牲、病故或悼念、緬懷軍人時，要借助軍人公墓（包括線上）場域集聚的力量，將社會不同群體聚合在一起，通過人們作為“人”的心靈深處的惻隱之心、共情之處，激發(fā)對軍人群體的共同關注，運用符號傳遞出生者對逝者的悲憫、百姓對子弟兵的疼惜，形成全社會的在場感，形成互動儀式鏈，最終強化全社會尊崇軍人的意識。
【注釋】
[1][2]張方敏.儀式傳播場域論綱[J].當代傳播，2015（5）：19.
（作者單位：國防大學軍事文化學院）
責任編輯：姜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