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出品：美國電影帶給我們的警示
摘 要：如何借助電影實現軍事軟實力有效傳播，是全媒體時代各國高度關注的一個問題。本文以克瑞斯和勒文的視覺語法框架為理論基礎，將其與漫威宇宙系列電影相結合，分析復仇者聯盟系列四部影片中軍事影像話語建構，提出必須對美國電影保持警惕，并對應對之策進行思考。
關鍵詞：視覺語法；軍事宣傳；話語建構；漫威
如何借助電影實現軍事軟實力有效傳播，是全媒體時代各國高度關注的一個問題。近10余年來，美國利用電影視覺文化手段實現了軍事題材影響力的再度躍升。特別是自2008年以來，其漫威影業共出品22部超級英雄電影，在中國賺得盆滿缽滿。據相關統計顯示，僅前19部票房總收益超過165億美元，其中中國市場票房超過了15億美元，約合人民幣104億元。這是“西強我弱”的國際輿論格局的一個具體體現，不能不引起我們高度重視和反思。本文以克瑞斯和勒文的視覺語法框架為理論基礎，將其與漫威宇宙系列電影相結合，分析復仇者聯盟系列四部影片中軍事影像話語建構，提出必須對美國電影保持警惕，并對應對之策進行思考。
一、對復仇者聯盟系列影片中軍事影像話語建構的分析
根據視覺語法理論，筆者主要從互動意義和構圖意義著手，對復仇者聯盟系列共四部影片進行詳細的分析。從視覺語法來看，圖像可以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通過人物形象給予受眾相關信息，從心理方面影響受眾；另一種是直接通過事件物件影響受眾。
（一）凸顯個人英雄主義，滿足受眾特別是青年崇尚英雄的心理。美國隊長無疑是美軍戰斗文化最典型的代表，他是一個被注射了特殊血清的士兵，以美軍征兵“活廣告”的形象登場，印有星條旗圖案的盾牌是他的象征。經過《復仇者聯盟1》的激戰，美國隊長已經成為神盾局的領軍人物，與其他英雄相比，他更擅長近身肉搏，動作鏡頭語言更為寫實，拳拳到肉。同時美國隊長更強調分工，更具領導能力。戰斗場面上他的視點和距離相對偏近，配合他說的“集中注意力，保持警惕（Eyes up. Stay sharp.）”等軍語，有力地影響著受眾。在他說出“每次有人想在戰爭開始前贏得戰爭，就會犧牲無辜的人”“我們不以命換命”這類軍事味強烈的臺詞時，他處于親密距離、平視視角，小幅度偏離畫面中心，而這種畫面設置會使得受眾有更大的代入感和參與度。在《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中，從不撒謊的他選擇了跟反派“九頭蛇”組織策略性撒謊，以智取勝。配合高情態的人物表情畫面和下方的手部細節，飽滿完成了敘事表意的目的。
應該說，美國隊長的塑造，表現出了軍人天生為打仗的本分，而且體現出了一個現代軍人應具有的諸多素質。但不能不讓我們警惕的是，這其實是美國人希望通過電影潛意識地向我們灌輸諸如“民主”“自由”“平等”等價值觀，搞個人英雄主義的翻版。
（二）強化視覺沖擊力，適應“讀圖時代”受眾的審美需求。特效是復仇者聯盟系列的一大“王牌”?！稄统鹫呗撁?：無限戰爭》中全片2000多個鏡頭，只有4個是沒有經過特效處理的，制作成本高達2.5億美元。全片節奏緊密，適應“讀圖時代”受眾的審美需求，讓人享受了一場視覺盛宴，在感官符號的沖擊下，影像的表意功能被最大化。瓦坎達王國列兵布陣時主動打開防線以集中敵人進攻方向的場面是軍事戰術思想巧妙嵌入的典型代表。而《復仇者聯盟1》除了在影片中多次出現F-22戰機、NASA的圖幅背景，以及戰士們在航母基地跑步訓練等畫面背景外，還運用大量慢速鏡頭和高科技鏡頭相配合，給受眾以視覺上的震撼，即使是成員簡歷瀏覽的細節特效，也處理得非常精致，最后鋼鐵俠抱著核彈英勇地飛入蟲洞的大全景中，泛著藍光的核彈、鋼鐵俠的紅衣和背景中的藍天色調對比鮮明，是漫威到目前為止最精彩的結尾畫面之一，恰到好處地為美國塑造出一個拯救全人類于毀滅邊緣的勇敢的救世主形象。寓意著個體到整體的改變的史塔克大樓的“Stark”被炸成象征復仇者聯盟的“A”的畫面，將敘事內核放大，直接投射到受眾。
從藝術上講，這是漫威出品的一個重要吸引力法則，是互聯網思維的生動實踐，但必須引起我們高度注意的是，其在視覺沖擊下的“拯救全人類于毀滅邊緣的勇敢的救世主”形象，其實是美國強盜邏輯的體現：美軍要到哪里打仗，美國的輿論就向哪里聚焦；輿論達到頂峰，美軍隨之宣戰；明明是強盜邏輯，美國人卻總打著“人權”的旗號。我們在學習其藝術表現手法的同時，應高度警惕其強盜邏輯的思想滲透。
（三）營造逼真的戰爭場景，展示高科技武裝下的美軍“無敵天下”。2015年的《復仇者聯盟2：奧創紀元》，在動作、特效方面也是可圈可點，里面大量的空戰，高科技武器運用，都會讓受眾目不暇接，受眾在被里面炫目而高端的武器震撼的時候，直觀而逼真地感受著由科技變革帶來的巨大戰斗力。影片開頭用超長鏡頭展現群戰，“一鏡到底”把每個英雄都照顧到。在《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中拍攝超級英雄們的鏡頭采用環搖運動，形成了運動雕塑的效果，這種技術壟斷性鏡頭，是其他想要仿效復仇者聯盟的影片所無法實現的。同樣是物質現實的復原，這個鏡頭的特別之處在于，把動作當做美術館的雕塑那樣拍出來，通過控制畫里畫外、出畫入畫的比例，用一個鏡頭把更多視覺信息包裹起來。在超級大片的動作高潮段落內，用高情態長鏡頭呈現來特寫戰斗，是影片質量的一種體現，也是給受眾留下深刻印象的大膽嘗試。
值得注意的是，這表面看是在展示科技變革給戰斗力生成模式帶來的巨大轉變，但其實是美國長期奉行的霸權主義的時代縮影。只不過，影片中將美國“一家獨大”的愿望巧妙地融入到高科技下的戰斗場面中，在帶給受眾震撼的同時，間接展示了美軍的硬實力，形成事實上的以電影為平臺、以全球為對手的輿論戰。
二、美國電影帶給我們的警示
（一）對“西強我弱”的國際輿論格局必須有足夠清醒的認識。占領輿論制高點，任重而道遠。當前，“西強我弱”的國際傳播格局沒有從根本上改變。美屬傳媒集團控制著全球超過75%的視頻節目制作；裹挾著西方意識形態的文化產品披著華麗誘人的影像外衣暢銷全球。改革開放40多年來，我國的硬實力發展很快，軍隊武器裝備的現代化水平和指戰員的綜合素質，使我們具有了毋庸置疑地捍衛國家安全的底氣和信心。但是，與軍事硬實力相比，文化軟實力的落差還比較大。我國文化產業占世界文化市場比重不足4%，既缺乏代表性的世界級文化產業集團，又缺乏以高新技術為基礎的文化產業整體性結構競爭力。當代中國國際形象的樹立主要源于“他塑”，而非“自塑”，這不能不引起我們高度重視。打破“西強我弱”的國際輿論格局，是實現強國夢強軍夢面臨的一道時代課題。
（二）必須加大對電影視覺傳播的重視力度。巧用視覺傳播，通過特效等技術手段，將精美畫面與敘事內核結合，影響電影主題的表達和人物的塑造，使受眾產生親近感、代入感和共鳴感，進而潛移默化地將軍事元素和戰略思想滲入其中，是軍事宣傳的一種有效方式。目前，我國雖對電影視覺宣傳工作更加重視，也取得一些進展。例如近年大火的《戰狼》系列和《紅海行動》，都能有效地調動觀影受眾的興趣和熱情。但想要獲得更好的宣傳效果，仍然有很長的路要走。這需要我們高度重視，盡快縮短與西方國家的差距。
（三）強化受眾意識，重視技術、物資和場地支持。雖然好萊塢制片方是影片的制作主體，但是美軍作為這些影片最重要的合作方，在角色設定、服裝道具和武器裝備等方面都直接參與了拍攝和制作并提供了大量的支持和援助。我國電影可以取其優長加以借鑒：① 巧用鏡頭語言，使含有軍事元素的影像和臺詞相互配合，共同調動感官的協同作用，以此傳遞信息，誘發真實的情感體驗，達到傳播目的。②通過調整影像中軍事物資的方位布局、色彩的明暗、距離的遠近等加大對受眾的投射力度。③建構具有軍事色彩的人物形象載體，依托人物傳遞訊息。④通過特效加強影片視覺沖擊力，實現對涉軍元素和戰爭觀的成功滲透。
（四）拍攝輸出更具符合中國特色的軍事影像。視覺信息的合理運用可以幫助傳播者獲得更好的宣傳效果。以象征符號、運動符號和想象的能指為主要形式，通過意識形態的詢喚、泛政治性的自述和家國同構的想象三方面構建一種影像政體。美國電影表現的大多都是“個人英雄主義”，簡單直白，慣用現代戰場高精尖武器來吸引年輕受眾的眼球，而我國電影在拍攝制作上應結合我國具體國情，取長避短，更注重將我軍不怕艱難困苦，不怕流血犧牲等光榮傳統發揚光大，展現富有新時代中國特色的軍事元素，利用視覺效果放大影響力度。
美國軍方展示軍事實力，除了通過戰爭，更多是通過好萊塢電影來實現，復仇者聯盟系列影片即為其中的典型代表。通過分析該系列影片，可為我國電影軍事宣傳工作提供有益的借鑒。相信隨著視覺傳播意識的加強和技術的投入，我國軍事題材的電影會越做越強。
（作者單位：國防大學軍事文化學院）
責任編輯：姜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