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手機游戲傳播軍事文化初探
摘 要：游戲化傳播成為全媒體時代實現軍事文化軟實力傳播的新途徑。本文以時下流行的軍事競賽游戲《和平精英》為例，分析利用手機游戲傳播軍事文化的途徑和方式，為更好地借助手機游戲進行軍事文化有效輸出提供意見和建議。
關鍵詞：軍事文化宣傳；軍事競賽游戲；傳播價值；開發策略
一、手機游戲—移動互聯網時代軍事文化傳播新平臺
得益于通信技術的快速發展，智能手機在近些年來不斷迭代升級，其運算能力、屏幕顯示效果、信號穩定性、電池續航及冷卻散熱等都取得了長足的進步，這使得在智能手機上運行畫面精致、效果逼真的大型手機游戲變得可能。
從2012年開始，我國的手機游戲行業迎來了一次爆發式的發展。有數據顯示，到2017年，中國移動游戲市場收入達到1161.2億元，同比增長41.7%。國內許多大型游戲廠商順應這一趨勢，制作并推出多款大型手機游戲。與過去的手機游戲相比，它們的視聽覺效果和娛樂性都發生了質變，可玩性得到了極大地增強，在移動互聯網社交力量的有力推動下，這些手機游戲迅速風靡整個網絡，吸引了大量活躍用戶。為此，許多著名手機廠家紛紛推出專門的游戲手機來占領這一細分市場，如小米旗下的“黑鯊”手機、努比亞旗下的“紅魔”手機、華為旗下的Mate系列也專門針對游戲玩家的需求研制發布了“Mate X”手機。手機游戲市場的火熱可見一斑。
手機軍事類游戲的興起也給軍事文化的傳播帶來了一種新的可能性。根據QuestMobile公布的數據，2018年2月公測的《絕地求生：刺激戰場》（以下簡稱《刺激戰場》）在2019年2月的月活躍用戶數已經超越了著名手機游戲《王者榮耀》，達到了驚人的1.86億人次，并居我國手機游戲日活榜第一。空軍招飛局及早發現了這款游戲的傳播潛力，在2018年下半年，就已經與騰訊進行了合作，嘗試在游戲進入畫面中和活動畫面中發布了空軍招飛的宣傳廣告。
2019年5月份，《刺激戰場》更名為《和平精英》后正式上線，該游戲的一個顯著變化就是出現了大量的中國空軍元素，這也標志著空軍招飛局與騰訊合作的深化。在游戲進入畫面中，出現了“空軍招飛局”的標志；在每局游戲的準備時間中，原先的廢舊飛機場背景變成了國際防務展中國展區的場景，“運-20”“殲-20”等我國自主研發的新型飛機遍布該場景之中。游戲正式開始后運輸玩家跳傘的運輸機也由原先的美國“C-130”運輸機變成了我國的“運-20”運輸機，旁邊還有我國的“殲-20”戰機護航。此外，光子工作室還在游戲地圖中專門增添了一個名為“空軍基地”的地區。
除了表層符號的變化，更重要的是游戲背后價值取向的改變，這點從游戲的名字中就可略知一二。改版后，整個游戲模式由原先充滿對立沖突思維的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的“大逃殺”模式變成了追求和平、倡導合作，最后有五支隊伍能共同獲勝的“勇者同行”模式。游戲的故事背景也從最初大國競爭背景下的特種兵軍事演習，慢慢演變成了目前的各大國積極開展反恐合作，共同舉行“全擬真反恐軍事競賽體驗活動”。這種游戲背景的設定更加契合了我軍追求和平、反對窮兵黷武，相信“能戰方能止戰”的文化。
不過《和平精英》的有些改變也引起了網友的“抵觸情緒”。例如玩家被擊殺淘汰后會坐在地上向擊殺者揮手告別，射擊命中反饋變成了“科技光效”，以及游戲結束后會有五支隊伍出現在領獎臺上等。這其中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網友們對于游戲改版前后變化的一種不適應。但是也再一次提醒我們，在手機游戲中傳播“正能量”要注意方式方法。游戲的核心是娛樂性，即網上大家常說的“有趣”，用戶玩手機游戲是為了娛樂或者說打發時間的。如果在手機游戲中過于明顯地表現出宣傳目的性，很可能不僅達不到預想的傳播效果，還會適得其反，引起玩家們的反感與抵觸。玩家的接受心理，對于在手機游戲中傳播軍事文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何在手機游戲、抖音等娛樂性較強的媒介上做好傳播，需要我們進一步的思考與探索。
二、游戲化傳播—“潤物細無聲”傳播軍事文化新利器
手機游戲作為一種特殊的媒介，在傳播軍事文化上的一個重要優勢是其娛樂性，即容易被廣大網友所接受。娛樂是很好的傳播手段。它以受眾喜歡的方式進行傳播，可以真正做到“潤物細無聲”，在一些方面能起到常規嚴肅的宣傳很難達到的效果。隨著游戲化傳播的進一步發展，政府部門可進一步設立與娛樂產業進行聯絡的部門，出臺娛樂產品協助制度。娛樂是非常重要且行之有效的宣傳手段。空軍招飛局與騰訊在《和平精英》這款游戲中的合作就是一次突破性地嘗試。這次合作不僅幫助騰訊推廣了游戲，也在游戲中有力地宣傳了空軍特別是航空兵這一兵種，讓更多的玩家了解和熟悉了我國空軍先進的殲擊機和運輸機，更加直觀地體會到了我國空軍的科技和裝備發展水平。
此外，手機游戲能較為全面地覆蓋到年輕人群體，獲得他們的“注意力”，一定程度上增強國防教育水平。過去我們的國防教育比較僵化，形式單一，特別是高校大學生的國防教育現狀，亟待改進。有文章指出，“長期以來，學校國防教育面臨組織管理有待加強、責任分工有待明晰的挑戰；面臨師資隊伍有待充實、力量配備偏弱的挑戰；面臨訓練內容有待更新、經費投入偏低的挑戰；面臨形式多于內容、附有功利色彩的挑戰”。
這些現實性的問題很難立刻得到解決，就現階段而言我們可以借力手機游戲、影視作品等“注意力”資源比較豐富的手段來改善國防教育。在當前的移動互聯網時代，信息的豐富造成注意力的分散。注意力是稀缺資源。各方都在想方設法地爭奪用戶的注意力，廣告商更是通過廣告產品直接將“注意力”明碼標價進行出售。高校的國防教育如果想取得比較好的效果，必須要想辦法獲得廣大高校學子們的注意力。但是傳統的課堂、報紙、網絡媒體等方式對于他們的吸引力還有待加強。而手機游戲則可以在他們主動參與的前提下通過游戲內容、背景設定、競技模式等方法比較巧妙地進行國防教育，在不引起年輕人抵觸情緒的前提下“春風化雨”。這對于改善國防教育，切實提升教育效果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三、借助手機游戲平臺傳播軍事文化的開發建議
軍事文化內容在手機游戲上的植入要巧妙構思，加持創意，推動軍事文化與手機游戲的有機融合。手機游戲是一個以娛樂性為主導的平臺，過于僵硬的內容植入很容易削弱傳播效果。此次空軍招飛局在《和平精英》中的合作的整體效果是值得肯定和借鑒的，“殲-20”“運-20”等飛機模型和飛機的飛行動畫所帶來的視聽震撼，取得了不錯的傳播效果，獲得了許多玩家的認可。將游戲原本的“C-130”運輸機換成我國“運-20”運輸機的方法也是恰到好處，不會引起玩家反感。但是游戲中某些場景的設置還是略顯生硬，仍然有進一步加以改進以提升傳播實效的空間。
其實我們可以用更多有創意的方式來傳播軍事文化。例如去年在《刺激戰場》中，有些商業公司在游戲中舉辦一些活動，獎勵玩家一些帶有自己品牌LOGO的服裝或者降落傘。我們也可以考慮在建軍節或者空軍節這些節日前后與騰訊合作，在游戲中發放一些限量的帶有軍事元素的特色服裝。再者，也可以考慮在以后的地圖或者出生島上設置一些紀念性的雕像等。可以減少采用過于顯性的宣傳標語等手段，改之以實物或者背景等方式出現，這樣有助于規避玩家的抵觸心理，加強宣傳效果。
想要在手機游戲上更好地傳播軍事文化，需要我軍加深與手機游戲公司的合作。從縱向來看，《和平精英》在軍事文化的傳播上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步。但在《和平精英》游戲中，人民空軍的內容只存在游戲開始前的一小段時間中，在“跳傘”之后的時間中再沒出現過，沒有真正融入到游戲的核心內容中。應著力將軍事內容融進游戲的各個環節，使細節更豐滿，并盡可能地貫穿游戲全程，實現軍事文化與游戲的深度融合，而非“植入”。要想達到這樣一個融合程度，實際上對我們與手機游戲公司的合作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這需要我們從游戲項目開發的早期就參與進去，給予相關商業公司資源和政策上的支持，比如技術咨詢、調研采訪，同時提前規劃制定戰略，從線上向線下拓展活動等，這樣才能把雙方的合作關系推向深入。
更重要的是，我們要積極探索手機游戲產業的軍民融合機制，把相關的合作制度化、規范化。比如針對相關的合作出臺對應的政策和管理制度，成立相關的管理部門，在進行合作時提前擬制好與商業公司的合作協議，對合作中的各方面的權責作出明確規定，以期在滿足我軍文化傳播需求的同時，也維護好商業公司的合法權益。只有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手機游戲公司與我軍主動進行合作，真正將手機游戲產業的軍民融合推向深入。
（作者單位：國防大學軍事文化學院、空軍預警學院雷達士官學校）
責任編輯：呂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