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色彩繪就軍旅畫卷
轉眼間,解放軍新聞傳播中心—這個我軍軍事傳媒的新型“航母編隊”已行駛了一年有余。作為其中的一分子,對于傳媒業(yè)態(tài)轉型和軍事新聞編制體制調(diào)整兩股大潮,既是歷史的見證者,也是歷史的參與者。前不久,我們聆聽了中心鄭蜀炎、冀惠彥、董保存三位老師的講課,深深被這些滿懷激情、才華橫溢的前輩們所折服,更加深切體悟到軍事新聞工作者的光榮與責任。環(huán)顧我的周圍,這樣蓬勃爛漫、雄姿英發(fā)的戰(zhàn)友不勝枚舉。他們在隆冬季節(jié)上最缺氧的高原,在新婚第二天隨艦出海,在通信斷絕下徒步挺進震中……還有更多的人,長年在聚光燈之外默默耕耘,無私奉獻。臺上臺下,他們都是我人生的旗幟。
榜樣在前,我只有緊緊跟隨。2018年夏天,我參加新華社解放軍分社“新時代國門行”系列報道,一走就是20天。此時,正趕上長年駐外的愛人回國休假,但我還是選擇了背上行囊。我是妻子,但首先是一名軍人。把個人生活放在工作之后,任務下達無條件執(zhí)行,是這個崗位最基本的操守和準則。
2019年初,中心組織“新春走軍營·記者在戰(zhàn)位”系列報道,我的任務段正處于春節(jié)期間。那時,我剛剛結束“時代先鋒”郝井文和空軍“新年開訓”兩項報道任務,才與女兒“團聚”沒幾天。更不巧的是,常年幫我?guī)Ш⒆拥钠牌庞掷鄣沽?,沒有辦法,我只好把孩子送到體弱多病的母親那里。這是5歲的女兒第一次與姥姥單獨相處。臨別那天,孩子不吵不鬧,只是緊緊攥住我的袖子,把小腦袋埋在我的肩頭,不一會兒,我就覺得熱熱的潮濕滲透了衣服。我硬起心腸掰開女兒的小手,轉身而行。
我在廣西的大山和海島間走了10天,收獲了無數(shù)感人的故事,然而每天夜里接通電話,聽到的都是女兒的痛哭。母親說,孩子白天特別安靜乖巧,但夜里總會在熟睡中哭醒。除夕之夜,窗外是鞭炮與歡笑,我面對的是視頻里女兒的嚎啕。那一刻,我感到一切安慰的言語都是那么蒼白無力。
但如果重來一遍,我仍然會堅持當時的選擇。就在廣西某海島雷達站,我遇見了兩個小女孩,她們與我的女兒差不多年紀,只有春節(jié)期間,才能跟著媽媽上島與爸爸短暫團聚。比起這些常年駐守高山海島的戰(zhàn)友,他們無言的付出又有誰人知曉?他們默默的堅守更加崇高。作為軍營故事的講述者,把他們的奉獻與擔當告訴更多的人,不正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嗎?
2019年4月,新華社解放軍分社在人民海軍成立70周年報道中發(fā)稿近500條,多種融媒體產(chǎn)品瀏覽量過億,受到新華社社長、總編輯批示表揚。我有幸與同事們一起在青島見證了海上盛況。4月26日回到北京,28日,我又登上了返回青島的列車,報道中俄海上聯(lián)合演習,在艦船上度過了一個充實的勞動節(jié)?;鼐﹥H兩天后,我又和軍分社副總編輯黃明、總社記者吳晶一起飛赴湖北恩施,參加對老英雄張富清的宣傳報道。說實話,這時我已十分疲勞,此前海風里染上的小傷風,在后來的演習中發(fā)展成了重感冒,此時仍未痊愈。然而,當我見到張富清老人,面對他慈祥的笑容和那雙純凈透澈的眼睛,我受到了一種深深的震撼和感染。老人的樸實純粹,他那經(jīng)過歲月與信仰磨洗的名利觀、榮譽觀與責任觀,讓我心中充滿了力量。稿件播發(fā)的那一刻,我心中有一種內(nèi)心表達找到出口的酣暢,更有一種不負英雄、不負戰(zhàn)友、不負使命的充實與踏實。
我常常感到,新聞采寫過程就像負重登山,充滿艱辛勞累,卻也是豐富多彩、五顏六色的,那些行與思、笑與淚,那些傾聽與跋涉,感悟與思考,都讓人深深眷戀。軍旅人生有長有短,但對每個人來講,都是生命中濃墨重彩的華章。作為新時代的軍隊新聞工作者,應該用什么色彩來繪就我們的軍旅畫卷?
我想,一百個人有一百種風景,一萬個人有一萬道光彩。只是這光彩里應該有著相通的基調(diào)—那是前進,而不是退縮;是奮斗,而不是安逸;是奉獻,而不是索??;是燃燒,而不是沉寂。
這光彩是人生的銘刻,它將輝映今后的道路,激勵我們不斷前行。
(作者系解放軍新聞傳播中心新華社解放軍分社記者)
責任編輯:呂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