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新發展階段 加快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展
摘 要：中央提出媒體融合發展戰略以來，已經走過近7年歷程，期間經歷了不同發展階段。當前推動媒體融合發展、建設全媒體已成為我們面臨的一項緊迫課題。把握當前發展階段整體特點和目標任務，分析主流媒體發展現狀，找準下一步發力點，對于加快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展意義重大。
關鍵詞：媒體深度融合發展；全媒體；新發展階段；挑戰與機遇
2019年1月2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體學習時的重要講話中，作出我們已經進入全媒體時代的重要判斷，并明確指出，推動媒體融合發展、建設全媒體成為我們面臨的一項緊迫課題。“1·25”重要講話，深刻分析了現階段媒體融合發展面臨的挑戰和機遇，找到了趨勢和規律，為媒體融合發展加速推進、向縱深發展指明了方向，標志著我國媒體融合發展進入建設全媒體的階段。主流媒體把握新發展階段，抓住新發展機遇，加快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展勢在必行。
一、媒體融合發展進入新階段
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和信息技術的進步，輿論生態、媒體格局、傳播方式在不斷變化，媒體融合發展面臨很多新形勢、新挑戰，準確把握建設全媒體階段的整體特點和目標任務是加快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展的基礎。
（一）媒體融合發展的階段變化
從2014年中央深改組通過《關于推動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融合發展的指導意見》，媒體融合發展上升為國家戰略，經過多年實踐，我國媒體融合發展取得顯著成效。回顧發展歷程，媒體融合發展在遵循整體戰略的前提下，根據不同時期、不同形勢條件，目標任務和發展重點也有所不同。以中央重要會議和重要文件出臺為時間標準，媒體融合發展大致可分為3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2014年至2016年初，可以認為是媒體融合發展的起步探索階段。2014年《關于推動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融合發展的指導意見》出臺，媒體融合發展全面啟動，在實踐探索中，經驗不斷積累，形勢、情況與對策、方法逐步清晰，為媒體融合發展加速推進打下基礎。
第二個階段是2016年至2019年初，可以認為是媒體融合發展的加速推進階段。2016年2月19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上的重要講話，對新聞輿論工作的職責使命、目標方向、重要規律進行了闡釋，對于媒體融合發展給出一整套原則性、方向性思路和對策方法。在中央精神指導下，乘著政策東風，各級各地主流媒體融合發展全面加速，在國家層面，形成中央、省級、地市和縣級融媒體中心的四級媒體融合發展布局；在行業層面，主流媒體形成融媒體中心、中央廚房、媒體云等成熟發展模式。
第三個階段是2019年以后，是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展，建設全媒體階段。2019年1月2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體學習時的重要講話，作出我們已經進入全媒體時代的重要判斷，并提出“要形成資源集約、結構合理、差異發展、協同高效的全媒體傳播體系。”為媒體融合發展加速推進、向縱深發展明確了目標，指明了方向。
（二）新階段媒體融合發展的目標任務
進入全媒體時代，關于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展，建設全媒體，以“1·25”重要講話精神為指導，中央文件提到三個關鍵詞，“全媒體傳播格局”“全媒體傳播體系”和“全媒體傳播工程”。要理解新階段的目標任務，必須弄清這3個概念。
“全媒體傳播格局”，是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在致《人民日報》創刊70周年的賀信中提出、并在“1·25”重要講話中進一步明確的一個概念，主要還是偏重于媒體本身、媒體內部的深度融合，強調傳統媒體要與新興媒體“融為一體、合而為一”。
“全媒體傳播體系”概念，在“1·25”重要講話中首次提出。此后，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提出，“建立以內容建設為根本、先進技術為支撐、創新管理為保障的全媒體傳播體系。”將全媒體傳播體系建設作為國家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的一部分，明確了全媒體建設的大目標。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十四次會議通過的《關于加快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展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從重要意義、目標任務、工作原則等方面明確了媒體深度融合發展的總體要求，并對建立全媒體傳播體系進行了詳細部署。從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講話精神和中央文件要求來看，全媒體傳播體系，并不針對具體的新聞媒體而言，而是作為整個媒體融合發展戰略的一部分，具有宏觀性和方向性，是一個目標性的提法。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發布的《建議》提出“實施全媒體傳播工程”，又將“體系”扎實推進了一步。“工程”，泛指某項需要投入巨大人力和物力的工作。相比“全媒體傳播體系”，“全媒體傳播工程”提法更加聚焦“工程”，著重點是建設的過程，更具實施性和落地性。
整體來看，“全媒體傳播格局”是微觀層面的要求，“全媒體傳播體系”是宏觀層面的目標，“全媒體傳播工程”則貫穿宏觀微觀兩個層面，是全面落實頂層設計的“施工圖”。至此，以建立“全媒體傳播體系”為目標，以媒體構建的全媒體傳播格局，支撐國家層面全媒體傳播體系的構建，而在一個中長期執行過程中，通過實施全媒體傳播工程來實現的路線圖已經勾勒清晰。加快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展的目標任務更加明確。
二、主流媒體擔當新作為
構建全媒體傳播格局，形成全媒體傳播體系，是習近平總書記圍繞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展提出的明確要求。進入全媒體時代，在頂層設計的支持引導下，我國媒體融合進入重點突破的“深水區”。從媒體融合發展實踐來看，近年來，主流媒體在3個方面實現了重點突破。
（一）加快體制機制改革的探索
媒體融合發展實際上就是不斷推動媒體體制機制改革的過程。建設全媒體并非簡單將傳統媒體業態和新興媒體業態相加，《意見》要求，要在體制機制、政策措施、流程管理、人才技術等方面加快融合步伐。近年來，各級各地主流媒體，不斷加強改革探索，推動融合向縱深發展。
在媒體管理上，探索以互聯網思維優化資源配置，著力將更多優質內容、先進技術、專業人才、項目資金向互聯網主陣地匯集、向移動端傾斜。如2020年5月，上海報業集團、上海東方網股份有限公司實施聯合重組，實現了上海報業集團和東方網在新媒體內容領域的生產和技術資源的全媒體融合，也通過股份劃轉推動上海市主要新媒體資源向同一平臺集聚，為全媒體建設鋪平道路。
在媒體運營上，多業態整合成為發展方向。當前，各級各地媒體大多已建成各具特點的融媒體中心。在建設全媒體過程中，各級各地媒體探索以融媒體中心為支點，以點的突破推進面的延展，帶動全媒體業務的聚合、整合、融合，成為重要內容之一。不同媒體進行了不同探索，如人民日報社采用了“橫向整合”的模式，以“中央廚房”為基礎，探索實施“融媒體工作室”機制，鼓勵編輯記者跨部門、跨媒體、跨地域、跨體制，按興趣自由組合，按項目組織生產，旨在盤活人民日報社和社屬子報子刊的資源，進一步提升報紙和新媒體的統籌力、協調力，增強全媒體內容生產力。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則采用“縱向整合”的模式，以多中心并行、多業態分治的方式，加快推進全媒體建設，于2019年7月先后成立新聞新媒體中心、視聽新媒體中心等，并推出“央視頻”短視頻平臺，著力實現各專業領域的統籌協調。
（二）拓展媒體社會治理、社會服務的功能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明確全媒體傳播體系建設作為國家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的一部分，體現了媒體功能的拓展延伸。可以說，全媒體時代，媒體依然是媒體，它能夠更好地整合紙質媒體、廣播電視媒體、互聯網以及移動互聯網，實現內容生產分發的全媒共振，實現信息的無處不在、無所不及、無人不用；媒體又不僅是媒體，將會更加深入地參與到社會治理之中。
傳統媒體時代，媒體往往更加突出信息屬性，而全媒體時代，媒體則通過告知、闡釋、協商甚至服務，更好地實現“鏈接”功能，從而有效參與到社會治理中，促進著整個社會系統更加高效穩定運行。在全媒體時代，隨著社會信息化的發展，社會媒介化程度會更深，媒介在社會治理中所扮演的角色和承擔的功能也會更加重要。一個突出表現，就是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媒體不但通過正向輿論引導實現基本功能，而且，社會服務和社會治理功能也得到突出顯現。如2020年2月4日，人民日報社旗下多個新媒體平臺發布了“緊急發布！全網征集新冠肺炎求助者信息！”網友可以將自己了解到的四類人員（確診、疑似、密切接觸者、無法排除的發熱者）尚未得到隔離收治的求助信息，通過郵箱、留言等方式提交，各平臺將盡可能為求助者提供幫助，上萬條救助信息被及時反饋至有關部門，有效助力抗疫工作開展。
（三）加大先進技術的研發應用
《意見》指出，“要以先進技術引領驅動融合發展”，突出了技術的支撐力和驅動力。從近年來媒體技術發展和應用趨勢來看，新聞傳播領域的前瞻性研究和應用逐漸增多，全媒體建設過程中，技術的尖端化、自主化趨勢愈發明顯。
首先是媒體科研力量不斷增強。近年來各級媒體持續加大科研投入，并充分調動社會力量，形成“媒體+科研院所”“媒體+科技公司”“媒體自建實驗室”等多種模式的科研平臺，如2019年11月，科技部批準建設媒體融合與傳播等4個國家重點實驗室。這些科研平臺的落地，勢必會助力新技術在新聞傳播領域的前瞻性研究和應用，推動關鍵核心技術自主創新。
其次是技術轉化和應用加快。當前，大數據、云計算、5G、人工智能等媒體相關新技術發展迅猛，眾多技術從成長期向成熟期過渡，例如，隨著5G基站的全面鋪開和5G網絡建設的日漸完善，“5G+全媒體”形成了眾多新的傳播形態和媒體業態。把握機遇期，加快新技術應用轉化成為各大媒體搶攻的高地。
第三是技術與內容深度結合。技術在媒體融合發展中發揮了重要的推動作用，當前，技術在內容生產制作、運營、風控和聚合、分發等方面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建設全媒體的重要一點就是實現內容和科技的聯動。如人民網在2019 年7月發布的《深度融合發展三年規劃（綱要）》中便提出“內容科技”的概念，旨在形成“內容+科技”的雙輪驅動、雙輪聯動模式。
三、加快發展實現新突破
實現構建全媒體傳播格局，形成全媒體傳播體系的目標任務，主流媒體需要把握大勢，因勢而謀、應勢而動、順勢而為。對照《意見》要求，結合全媒體建設現狀，主流媒體除繼續強化已有的工作外，還應在以下幾個方面重點著力突破。
（一）推動主力軍全面挺進主戰場
《意見》要求“主力軍全面挺進主戰場”，“全面”一詞是關鍵。從全媒體建設的角度理解，“全面”包括兩方面含義，一是主流媒體中全部業態、業務，包括傳統媒體業務和新興媒體業務，都要進入主戰場；二是全面進入輿論場的每一個地帶，包括網上輿論場和網下輿論場。主力軍全面挺進主戰場，要堅持互聯網思維，將優勢資源向主戰場傾斜，推動主流媒體在做大做強自主可控平臺的同時，加強與商業媒體合作，充分利用好商業化媒體平臺，占領新興傳播陣地。
（二）走好全媒體群眾路線
相較以往階段，建設全媒體極大突出了媒體的服務屬性。《意見》指出“要走好全媒體時代群眾路線”。群眾就是最廣大的受眾群體，走好全媒體時代群眾路線，是建設全媒體，提升媒體服務屬性，推動媒體有效參與社會治理的重要途徑。走好全媒體群眾路線，要求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工作導向，堅持以創新引領驅動融合發展，生產群眾更喜愛的內容，用群眾離不開的渠道為連接群眾、服務群眾增效。
（三）加強內容建設
建立全媒體傳播體系，內容建設是根本。進入全媒體時代，主流媒體加強內容建設要加快推進內容生產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擴大內容生產力，在內容選題上更加聚焦受眾、展現受眾，在內容制作上，生產更多受眾喜聞樂見的內容。加強內容聚合力，通過平臺化戰略，加強平臺建設，把主流媒體自主平臺打造成能以海量信息、豐富功能吸引受眾的生態級平臺。創新內容表現力，把握視頻化、可視化傳播趨勢，以創意長圖、海報、H5、微視頻、微電影等新形式更好地呈現內容。
（四）強化技術支撐
新一輪技術革命加速演進，特別是以5G為標志的信息基礎設施全面普及，移動媒體將進入加速發展新階段，對推動媒體深度融合、構建全媒體傳播格局形成挑戰。主流媒體如果不能以先進技術引領驅動融合發展，及時跟進新型傳播平臺演進趨勢，就有可能出現失聲、失勢。當前，我國主流媒體雖在技術研發與應用上取得一定進展，但是整體來看，還存在扶持型創新多，自發型創新少；跟隨型技術多，領創型技術少；普及型應用多，獨特型應用少的問題。未來，還要進一步加大研發、應用投入，保持技術敏感度，用好5G、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區塊鏈、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革命成果，重塑采編流程、建設平臺終端、優化管理手段、打造媒體資源數據庫，為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展提供技術支撐。
（五）培養全媒人才
《意見》明確提出“要大力培養全媒體人才”，這是全媒體時代，對媒體人才隊伍建設提出的最新要求。在未來，培養具有專業背景的復合型人才和“一專多能”的全媒體人才，將成為媒體人才工作的大趨勢。一方面要在人才流動中掌握主動，積極做大人才增量。在全媒體人才隊伍建設中，主流媒體應不只是被動地創造人才交流成長條件，更應主動出擊，通過實行更加積極、開放、有效的人才政策，提高主流媒體人才吸引力和競爭力，掌握人才流動的主動權甚至主導權。另一方面還要通過體制機制改革釋放活力，有效盤活人才存量。全媒體時代，新內容、新技術、新模式層出不窮，都要求因地制宜制定管理策略、形成激發優秀人才創業干事活力的靈活政策，將“好鋼用到刀刃上”。
（作者單位：人民日報社研究部新聞傳播理論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