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早期報刊宣傳實踐探析
摘 要：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中國共產黨創建之初，就通過《新青年》《共產黨》《勞動周刊》《向導》《前鋒》《中國青年》《中州評論》等黨的早期報刊不斷推動中國革命的進步。本文在淺析中國共產黨早期報刊宣傳實踐的同時，兼談中國共產黨早期報刊宣傳帶給我們的思考和啟示。
關鍵詞：中國共產黨；早期報刊；宣傳作用
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歷史和現實反復證明，能否做好意識形態工作，事關黨的前途命運，事關國家長治久安，事關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中國共產黨創建之初，就十分重視新聞輿論工作，以《新青年》《共產黨》《勞動周刊》《向導》《前鋒》《中國青年》《中州評論》為代表的黨的早期報刊不斷推動著中國革命的進步，同時也在革命運動的發展中擴大了自己的影響力。本文在淺析中國共產黨早期報刊宣傳實踐的同時，兼談中國共產黨早期報刊宣傳帶給我們的思考和啟示。
一、不斷克服出版發行困難，提升報刊整體宣傳質效
中國共產黨成立前后，出版發行了以《新青年》《共產黨》《勞動周刊》《向導》《前鋒》《中國青年》《中州評論》為代表的早期報刊。由于北洋軍閥以及外國租界當局的壓迫和查封，黨的早期報刊出版發行困難重重，通常只能秘密發行，比如不注明編輯部地址、作者用化名等。黨的早期報刊還普遍存在經費不足的問題。比如，《向導》由于低廉的售價甚至是免費贈閱，即使有共產國際的資金支持仍不足以維持長期發展，不得不尋求讀者的贊助。有些刊物甚至按期出版都是一件難事。比如，《新青年》于1921年7月出版第4、5、6號后隨即停刊，從1923年6月恢復出版到1924年12月休刊，前后僅出4期；《前鋒》月刊從1923年7月創刊到1924年2月，8個月中僅出版3期，后即停刊。但無論出版發行多么困難，中國共產黨始終將無產階級和人民群眾的利益視為自己的根本利益，不斷克服困難，提升報刊整體傳播質效。
始終堅定無產階級立場。黨在1923年就對黨的中央機關報作了宣傳上的明確分工，明確《新青年》季刊是“學理的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宣傳機關”、《前鋒》月刊是“中國及世界的政治經濟的研究宣傳機關”、《向導》是“國內外時事的批評宣傳機關”等等。1925年1月，中央又通過了《對于宣傳工作之議決案》，針對過去黨的宣傳工作的缺陷進行重新整頓，進一步明確了部分報刊深入群眾進行政治宣傳的職能，定位更加明確。同年陳獨秀在《新青年》復刊后的第1號發表《列寧主義與中國民族運動》，詳細闡述了列寧對于民族問題的意見及其對中國民族運動的指導意義，促進了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的傳播。
堅持走群眾路線。1922年7月，黨的二大通過的《關于共產黨的組織章程決議案》指出，共產黨不是“少數共產主義者離開群眾之空想的革命團體”，而應當是“無產階級中最有革命精神的大群眾組織起來為無產階級之利益而奮斗的政黨，為無產階級做革命運動的急先鋒”“黨的一切運動都必須深入到廣大的群眾里面去”。為此，黨的早期報刊始終堅持密切聯系人民群眾，通過宣傳提高群眾階級覺悟，引導群眾在認清自身被剝削壓迫的基礎上投身革命運動以爭取自身利益。首先，明確讀者定位，區分知識分子、青年學生、工人、農民、婦女等不同層面給予不同內容。其次，為使群眾喜聞樂見，報刊多使用大眾能夠理解的白話。比如，《向導》是“今后內容關于政策的解釋當力求詳細，文字當力求淺顯”，《新青年》月刊要“根據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見地運用到理論和實際方面，作成有系統的多方面問題的解釋”，《中國工人》則是“黨在職工運動中簡單明了地解釋理論策略描寫各地工農狀況的唯一機關，并須兼顧各地方的普遍要求”。第三，是征求、采納讀者意見，促進報刊內容能夠更好地為群眾所理解，提高群眾的思想覺悟。比如，《中國青年》就曾在《我們請求讀者諸君幫助》一文中向讀者征稿，希望他們提供各地青年活動的系統報告，“尤其是你們所遇見的困難，你們勝過各種困難的法子，希望你們詳細記述起來，給大家一個參考”。
通過特定策略擴大發行。1920年8月，中共上海早期組織成立，改組《新青年》使之成為中共上海早期組織的公開宣傳刊物。此時《新青年》的銷售網點已經在國內遍布且擁有海外代派處，其他報刊直接繼承了這些網點，給前期發行提供了較好的基礎。黨的早期報刊之間還通過刊登廣告來互相宣傳。《新青年》曾刊登過《共產黨》《廣東群報》《中國青年》《向導》等的宣傳廣告，其中在宣傳《向導》的廣告中寫有：“處在軍閥和外力壓迫之下的中國人民，誰能引導他們向解放的路上走呢？只有馬克思派陳獨秀們所辦的向導周報。”《向導》出版后也曾刊登過《新青年》《工人周刊》《中國工人》《前鋒》等的廣告。黨的早期報刊在相互宣傳的過程中，充分整合利用了現有資源，提高了報刊發行量，擴大了影響。
二、中國共產黨早期報刊在黨組織成立前后發揮了重要作用
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特殊社會條件下，中國共產黨早期報刊在黨組織成立前后發揮了重要作用。
普及了馬克思主義，促進了共產黨的成立。在共產黨正式成立之前，共產黨早期組織主辦的各類報刊就積極投身于宣傳馬克思主義思潮的實踐中。比如，《新青年》曾發表《關于社會主義的討論》《討論社會主義并質梁任公》《馬克思派社會主義》等文章，激烈批駁非馬克思主義思潮，改組成為中共上海早期組織的機關刊物后，增辟“俄羅斯研究”專欄，連續發表30多篇譯稿和文章；第一個高舉“共產黨”旗幟的月刊《共產黨》創立伊始就闡明了建立中國共產黨的主張，將關于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建黨思想和有關共產黨的知識作為主要內容，深入闡述共產主義理論，介紹國際共產運動的有關情況。在黨的早期報刊的影響下，越來越多的先進知識分子開始接受馬克思主義的洗禮，為中國共產黨的正式成立奠定了思想基礎。
宣傳共產黨的路線方針政策，指引中國前進道路。《向導》在發刊詞《本報宣言》中明確提出“推倒為和平統一障礙的軍閥”“反抗國際帝國主義的侵略……”。在長期出版實踐中，它努力推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為中國革命提供正確的理論指導，號召引導人民參與國民革命。《前鋒》通過評論世界各國斗爭形勢，呼吁在中國建立革命統一戰線，使中國共產黨民主革命綱領和統一戰線政策為群眾所理解支持。《熱血日報》在1925年五卅慘案后創刊，以黨的二大提出的反帝反封建軍閥的綱領為指導，在報道五卅慘案真相的同時突出宣傳中國共產黨指導革命運動的政治主張和策略，對革命運動的發展起了積極作用。
揭露帝國主義、封建軍閥的反動本質，呼吁人們發起反抗。在中國共產黨成立前后，帝國主義和封建軍閥控制的報刊大肆污蔑馬克思主義和工人運動，對群眾產生了一定的誤導，黨的早期報刊同它們作了堅決的斗爭。《向導》曾一針見血地指出，“現在的中國，軍閥的內亂固然是和平統一與自由之最大的障礙，而國際帝國主義的外患，在政治上在經濟上，更是箝制我們中華民族不能自由發展的惡魔”“在這樣國際帝國主義政治的經濟的侵略之下的中國，在名義上雖然是一個獨立的共和國，在實質上幾乎是列強的公共殖民地”，振聾發聵的呼吁讓人們更易理解那時中國所處的現實。《前鋒》一方面通過詳實的數據統計和實踐調查來剖析帝國主義國家對中國在政治、經濟、軍事上全方位的侵略；另一方面深刻揭露封建軍閥政府的專制統治，讓群眾認識到斗爭的必要性和緊迫性。
三、做好新聞宣傳工作的根本是堅守黨媒的優良傳統
走得再遠都不能忘記來時的路，在傳播手段日益豐富、意識形態領域斗爭日益激烈的今天，回溯中國共產黨早期報刊所發揮的宣傳作用，對我們是有深刻啟示作用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在繼承黨的新聞工作者優秀品格的基礎上堅守黨媒的優良傳統，這是做好新聞宣傳工作的根本。
要堅定黨的信仰。中國共產黨成立前后，帝國主義和反動軍閥對共產黨員采取嚴密監視的手段，黨的工作只能處于秘密狀態。另一方面，以京漢鐵路工人大罷工遭血腥鎮壓為標志，工人運動轉入低潮。黨報人一邊要躲避帝國主義和封建軍閥的圍剿，一邊要在人手、設備、資金短缺的情況下開展工作。陳獨秀在辦報期間遭遇抄家、罰款甚至是通緝、拘捕等磨難，仍于1922年在《廣東群報》發表《共產黨在目前勞動運動中應取的態度》一文，宣稱共產黨應驅逐只想升官發財的敗類，“要首先挺身出來為勞動階級的利益而奮斗而犧牲”。曾擔任《先驅》和《向導》主編的蔡和森，患有嚴重的哮喘病，經常工作到深夜，即使因積勞而吐血，依然全神貫注寫作。以陳獨秀、蔡和森等為代表的早期黨報人之所以能忠誠宣傳黨的政治主張，擁護群眾利益，經受住嚴峻的考驗，是因為他們堅定對共產主義的信仰。作為新時代的新聞工作者，必須要有崇高的理想、堅定的信念。
要堅持黨媒姓黨。堅持黨性原則是共產黨新聞工作的優良傳統。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初，即規定“一切書籍、日報、標語和傳單的出版工作，均應受中央執行委員會或臨時中央執行委員會的監督”“不論中央或地方出版的一切出版物，其出版工作均應受黨員的領導”“任何出版物，無論是中央的或地方的，均不得刊登違背黨的原則、政策和決議的文章”。黨的早期報刊無不高度與黨的路線、方針、政策保持一致，做好黨的喉舌、傳遞黨的聲音、貫徹黨的主張成為它們的自覺行動。中共四大通過的《對于宣傳工作之議決案》指出“中國近幾年的民族革命運動受影響于我們黨的宣傳工作實巨”“我們黨的宣傳工作之努力在全民族革命運動中，我們黨的機關報《向導》竟得立在輿論的指導地位”。可以看出，黨報只有堅持黨的領導才能夠真正發揮其作為“耳目喉舌”的作用。進入高速發展的信息時代，我們的宣傳工作也面臨新的考驗。比如，存在有的新聞失實、低俗淺薄、導向不正等問題。黨媒作為黨和政府的宣傳陣地，必須旗幟鮮明地講黨性講政治，及時準確、鮮明生動地宣傳黨和政府的聲音，用正確的輿論引導人民。
要堅持群眾路線。作為黨的喉舌，黨媒代表著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承載著廣大人民群眾的希望。落實到宣傳工作上就要求黨性和人民性相統一。為使政治宣傳深入到群眾中去，中共四大《對于宣傳工作之議決案》主張“在職工運動中的宣傳工作，我們應切實了解其客觀所具有的條件，如不識字，識字不多，不善聽純粹理論的議論，注意目前切身的實際問題，然后籌劃的方案方不至難于施行”。黨的早期報刊在思想上追求真理、追求進步，在內容上反映社會現實、貼近人民生活，在文風上質樸生動、淺顯易懂，從而滿足了群眾需要，得到了群眾的擁護和支持，迅速擴大了影響。當下，要做好我們黨媒的新聞宣傳工作就必須堅持好群眾路線。改變前互聯網時代存在的不同程度的灌輸式的宣傳思維，密切聯系群眾，以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式改進宣傳工作，在火熱的生活實踐中找“活水”、抓“活魚”，積極回應群眾關切，拉近與群眾的距離。
要整合媒介資源。黨的早期報刊在發行受阻時，采取了共享銷售網點和互相刊登廣告等靈活多樣的經營策略，并將不同報刊的定位、功能予以確定，從而在內容和受眾上形成了差異化的分工梯次，形成黨報宣傳的齊頭并進之勢，擴大了黨的早期“報刊矩陣”的整體影響力。在當下媒體融合背景下，新的傳播生態和傳播格局正加速形成，黨媒要不斷適應全媒體時代的傳播規律和特點，不僅要加強VR（虛擬現實）、AR（增強現實）、云訪談、AI（人工智能）主播、H5等新媒體技術的探索，更應該整合媒介資源，處理好“兩微一端”等不同媒體平臺之間的融合關系，通過明確定位來科學建構不同渠道的內容生產體系，使表達方式更加多元，最終建立起立體的、全覆蓋的傳播體系。
（作者單位：國防大學軍事文化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