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戰場”：為濟南戰役勝利助威吶喊 ——濟南戰役中華東野戰軍宣傳工作研究及啟示
摘 要：濟南戰役中，華東野戰軍采取多種宣傳形式和手段，在激勵所屬部隊官兵、動員人民群眾、瓦解敵軍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為戰役最終勝利奠定了堅實基礎。本文在淺析濟南戰役中華東野戰軍宣傳工作的同時，兼談其給新時代軍事新聞宣傳帶來的啟示。
關鍵詞：濟南戰役；華東野戰軍；宣傳工作
1948年9月進行的濟南戰役，揭開了全國解放戰爭戰略決戰的序幕，書寫了光輝壯麗的篇章。在這場戰役中，華東野戰軍綜合使用多種宣傳形式，運用各類宣傳技巧，取得了較好的宣傳效果，使之成為與軍事斗爭同在的“第二戰場”，為戰役勝利助威吶喊。
一、貼近受眾，用各方樂于接受的形式進行宣傳
貼近受眾，綜合運用各種藝術形式，用廣大官兵和群眾喜聞樂見的方法和語言進行宣傳，是濟南戰役中華東野戰軍宣傳工作的一個重要特點，極大增強了宣傳效果。
濟南戰役中，針對部分官兵文化程度不高的問題，華東野戰軍十分注重宣傳藝術，推進宣傳內容更加形象、直觀，從而更好地深入到官兵內心。如戰役前，華東野戰軍就通過報紙刊登了幾幅漫畫，用漫畫的形式介紹了司令員陳毅發出的關于官兵進城后“眼不花、心不想、嘴不饞、手不癢”的“四不”號召，向廣大官兵明確和宣傳了戰場紀律。
戰役前后，華東野戰軍為了進一步深化宣傳效果，在向官兵和群眾宣傳理論的同時，也注重運用故事的形式，寓道理于故事之中，使得宣傳更加深入人心。比如，通過報紙等媒體，報道了一系列戰斗中的小故事。像《挺進報》報道的《地上的棗》《包書》，以及《大眾日報》報道的《七斤月餅》等，從細節入手，以故事化的敘述手法展現了人民軍隊良好形象和軍民魚水情。
宣傳工作是講究時機的，在恰當的時機進行宣傳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濟南戰役中，華東野戰軍政治部要求廣大指戰員積極做好宣傳鼓動工作。戰場上，政治干部除了根據戰場情況變化及時進行宣傳動員外，還結合戰場環境變化向敵軍及時展開火線宣傳，以瓦解敵人的斗志。如我軍官兵借助軍事攻勢上取得勝利的時機，向國民黨軍隊喊道：“優待俘虜，繳槍不殺”“……繳槍吧！不要為蔣介石、王耀武打仗！”不少國民黨士兵聽到喊話后自動繳械，有的躲在屋子里消極避戰，還有的選擇逃跑，效果十分明顯。
1948年9月12日，華東野戰軍政治部在《關于濟南戰役對敵工作的補充意見》中指出，對不同派系、不同歷史的敵軍部隊，要提出不同的宣傳重點，以更有利于展開宣傳瓦解工作。比如，針對敵八十三師，加強了對其特務營策反事跡的宣傳；針對敵六十三、六十四師，鑒于其士兵多為華南籍，則多用引起其厭戰思鄉情緒的宣傳。
濟南戰役中，華東野戰軍的宣傳工作講求了藝術性，貼近了廣大軍民的思想，取得了較好的宣傳效果。新時代做好我軍的新聞宣傳工作，仍必須堅持群眾路線，不斷增強宣傳藝術，創新方法手段，積極回應官兵的現實關切，拉近與受眾之間的距離，推動軍事新聞宣傳取得更好效果。
二、借船出海，借敵軍官兵之口瓦解敵軍軍心
借船出海，是傳播學中一種重要藝術形式，可以有效增強對外傳播的效果。濟南戰役中，華東野戰軍積極開展了對國民黨官兵的宣傳瓦解工作。在這個過程中，華東野戰軍注重借國民黨官兵之口進行宣傳，極大提升了宣傳效果。
對于國民黨官兵來說，國民黨高官具有權威性特征，他們的現身說法，往往更具有說服力。濟南戰役結束后，華東野戰軍先后組織投降的國民黨高級官員撰寫了《濟南戰役中放下武器的國民黨軍高級將領王耀武等告國民黨官兵書》《濟南兗州濰縣等戰役中放下武器的國民黨軍高級將領王耀武霍守義陳金城等告國民黨官兵書》等書信。在這些信件中陳述了國民黨發動的內戰乃是“反人民之戰爭”，號召國民黨官兵不要“受蔣介石之欺騙，而為蔣、宋、孔、陳四大家族之工具。”希望國民黨官兵認清形勢，“及時放下武器，不作絕望之抵抗，致遭無謂之犧牲。”這對國民黨官兵心理產生了較大的震撼。
被俘士兵來自國民黨軍隊，與國民黨官兵的心理更具貼近性。華東野戰軍通過俘虜開展了一系列宣傳瓦解敵軍工作。比如，在對俘虜進行教育訓練后，有時會派遣俘虜中個別人員進入敵軍陣地，向敵軍軍官送信或對關系親密的同事進行勸說，有時也會組織俘虜進行火線喊話等。新華社還派人參與到俘虜管理工作中，以便隨時收集材料，開展對敵宣傳報道。《大眾日報》專門刊登了《重獲解放的六個國民黨軍官兵的控訴》，稿件指出，“人民解放軍把我們從濟南的死獄里再度解放出來，使我們死里逃生，我們有說不出的喜悅與興奮。同時，我們也有訴不完的冤仇，要向人民控訴，請大家聽一聽這血與淚交流的事實。”稿件講述了他們被俘釋放后返回國民黨軍營慘遭迫害，再次被我軍營救的事實，讓國民黨官兵看到了我軍的寬大政策，看到了國民黨的黑暗與罪惡，也駁斥了國民黨對我軍的污蔑宣傳。
濟南戰役中，這種借船出海的宣傳方式，有效瓦解了敵軍軍心，減少了國民黨軍隊的負隅頑抗。新時代軍事新聞宣傳仍要注重借船出海宣傳方式的運用。要善于借助他方媒體展開宣傳，進一步彰顯宣傳的客觀性和可信度，進一步提高受眾對宣傳的接受程度，塑造我軍良好形象，形成對我有利的輿論氛圍。
三、宣傳典型，以榜樣效應有效引導各方思想
濟南戰役中，華東野戰軍十分注重通過樹立和宣傳典型來引導敵我雙方官兵和群眾的思想。從傳播學視角來看，這種塑造典型人物或事跡的方法，充分發揮了典型效應對人們心理的影響。通過典型人物或事跡，對符合傳播者的思想觀念、價值取向、倫理道德規范和行為準則及時予以贊賞和表揚，反之則及時予以批評，給受眾樹立明確的評判標準，知道做哪些是有益的、做哪些是有害的。
華東野戰軍注重搜集戰斗中的英雄事跡，并將這些英雄事跡寫成文章刊發在報紙上。文章中的典型人物和典型事跡，在廣大官兵中形成了示范效應，激發了廣大指戰員的戰斗熱情。比如，宣傳了登上濟南城戰士滕元興在戰前就撰寫了決心書的事跡、“爆破英雄”周元志、“獨臂英雄”曲光喜等英雄的事跡。
值得一提的是，華東野戰軍向廣大國民黨官兵大力宣傳吳化文起義的典型案例。1948年9月19日，時任國民黨整編96軍軍長吳化文，在我軍強大的軍事壓力及政治攻勢下宣布起義，嚴重動搖了國民黨軍隊堅守濟南的信心。對此，華東野戰軍進行了大力宣傳，對外發布了《吳化文軍長等向全國發表起義通電》，描述了“蔣賊自發動反動內戰以來，雖有美帝支援及數十年統治基礎，終因政治上出賣民族，背叛人民，軍事上實行錯誤的戰略指導，排除異己，一意孤行，不得不迭遭潰敗。兩年以來，喪師三百萬”的事實，宣傳了吳化文部隊自起義以來，“備受人民解放軍及各方負責當局之寬待，解放區人民亦能曲予諒解，熱烈歡迎”，使得國民黨官兵加深了對我軍“立功贖罪，不咎既往”政策的認識，增強了他們效仿吳化文的決心。
華東野戰軍為了更好地進行宣傳動員，結合泰安、歷城、博山等地民工中涌現出來的大批英雄模范，在支前民工中開展廣泛的立功運動，樹立了一批典型并進行了廣泛宣傳。比如，模范團體渤海張許民工團、泰安挑工大隊，還有模范人物博山北嶺村小車隊隊長任子祥等。通過宣傳這些典型人物、典型事跡，有效激發了人民群眾奮力支前。
濟南戰役中，華東野戰軍充分運用典型報道，向我軍、敵軍和群眾進行榜樣示范，引導各方人員思想朝著于我有利的方向發展，在贏得濟南戰役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新時代我軍的軍事新聞宣傳仍要發揮典型人物、典型事跡在價值引導、教育受眾中的作用，用正面典型引領官兵樹立正確價值取向，激發他們學習典型、爭做典型的內在動力。
（作者單位：國防大學政治學院、91995部隊）
責任編輯：姜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