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婦女運動的卓越領導者蔡暢
■葛傳根
蔡暢是我黨杰出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畢生致力于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婦女運動，把馬克思主義婦女觀與中國實際相結合，開辟了中國婦女解放的道路，改變了廣大婦女的命運，成為我國婦女運動的卓越領導者和國際進步婦女運動的著名活動家。
找到婦女解放的正確道路
蔡暢，原名蔡咸熙，１９００年５月出生于湖南雙峰縣。自幼個性鮮明，勇敢倔強，從不屈服。６歲時，到了纏小腳的年紀，她不愿承受強加的疼痛，連哭帶鬧拼命反抗，最后居然贏得了不裹腳的特權。１５歲那年，父親準備以５００大洋將她許配給一個地主做小媳婦。她憤然選擇離家出走，反抗買賣婚姻，考取了周南女校的免費生，終于獲得了獨立和自由。這時，她感到心情無比輕松、舒暢，從此便將自己的名字改為“蔡暢”。這兩次反封建的勝利，成為她后來“婦女解放需靠自己去斗爭”思想的萌芽。
為了進一步追求婦女解放的真理，蔡暢和向警予發起了湖南女子留法勤工儉學運動，并親自赴法勤工儉學。留法期間，她邊學習法文，邊閱讀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不斷加深對馬克思主義和對俄國十月革命道路的理解。艱苦的留學生活和復雜的斗爭實踐使她經受了鍛煉、豐富了思想，１９２３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旅歐支部，開始堅定地把共產主義信仰和婦女解放事業連在一起。１９２４年和１９３８年兩次受黨指派前去蘇聯學習考察，使她更加堅信中國婦女若求徹底解放，只有團結起來，積極參加革命運動。蔡暢從追求婦女個體的解放到主張通過革命推進婦女解放事業，找到了婦女解放的正確道路，成為我國婦女解放運動的先驅。
提高婦女地位必須堅持“以生產為中心”
經濟不獨立是婦女受壓迫的真正根源，而經濟獨立又必須通過參加社會勞動來實現。舊中國婦女正是由于被排擠出主要生產領域，經濟上一無所有，才注定了她們被操控的屈從地位。蔡暢用馬克思主義婦女解放思想分析中國的婦女問題，認為以往所謂的“婦女解放”只是強調“男女平等”“婚姻自由”，但并沒有觸及婦女受壓迫的經濟根源，因此那些對婦女解放的認識都是片面的，強調婦女參加社會生產勞動才是提高自身地位的中心環節。因此，在領導婦女運動的各個時期，她始終堅持“以生產為中心”的方針。
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江西革命根據地的青壯年男子大都參加紅軍上了前線，后方生產不得不主要依靠婦女來承擔，但當地有一種迷信說法“婦女犁田耙地，要遭雷劈”，給婦女參加生產勞動帶來很大精神壓力。于是蔡暢帶頭下田犁田耙地，打破封建迷信，在蘇區掀起婦女參與生產管理的高潮。當年的農業生產獲得豐收，有力地支援了革命戰爭，也為婦女贏得了社會地位。
抗日戰爭時期，蔡暢進一步從理論上明確了婦女解放與婦女勞動、經濟獨立的關系，起草了《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關于各抗日根據地目前婦女工作方針的決定》。決定指出，“提高婦女的政治地位、文化水平、改善生活，以到達解放的道路，亦須從經濟豐裕與經濟獨立入手”，逐漸掙脫封建的壓迫。由此可見，蔡暢關于婦女解放的邏輯，即“生產→經濟獨立→政治地位的提高→擺脫壓迫、獲得解放”。實踐證明，這一婦女解放的道路是對馬克思主義婦女解放思想中國化的重大貢獻，有力地推動了中國婦女解放運動，為婦女爭取平等地位奠定了理論和實踐基礎。
毛澤東評價她“桃李滿天下”
蔡暢把德才兼備的婦女干部看作是婦女運動的重要保障，一直把培養婦女干部作為自己的重要責任，堅持“在斗爭中發現和培養新干部”。她就“像古代的伯樂識駿馬一樣，能夠敏銳地識別賢能的婦女”。１９３２年１１月，蔡暢發現興國縣團委書記李美群工作積極、思想開朗，想調她出來工作。可是，李美群的婆婆不肯讓她離家。蔡暢就住到她家里做了９天說服工作，最終使其婆婆同意。許多后來為婦女解放運動作出重要貢獻的人，如鄧六金、田秀娟、區夢覺、呂瑛等，都是蔡暢發現的。
國民革命時期，蔡暢就主持過婦女運動講習所；土地革命時期，開辦過女子夜校、婦女干部輪訓班等；抗日戰爭時期，大力提倡開辦婦女干部學校。１９４０年的中國女子大學就是一個專門培養優秀婦女骨干的學校，學員像火種一樣撒遍全國各地。有一次，蔡暢請毛澤東給延安女大作報告時，毛澤東風趣地說：“大姐，你要桃李滿天下咧！”這是對蔡暢重視培養婦女干部的高度肯定。此外，蔡暢還經常在一些重要的會議以及著作中強調培養婦女干部的重要性。１９５１年，她在第一次全國組織工作會議的發言中指出“女干部的數量太少，擔負重要工作的更少”，認為這是很值得注意研究的問題，并隨后發表了《發展女黨員，培養女干部》一文。
走向國際婦女運動的舞臺
蔡暢早年赴法赴蘇的經歷使她具備了國際眼光，這為她帶領中國婦女走向國際舞臺奠定了基礎。１９４７年２月，蔡暢代表解放區婦女參加了國際婦聯第一次理事會議，在會上作了《為爭取獨立、民主、和平而奮斗的中國婦女》的報告，首次向世界介紹了中國婦女運動的現狀。１９４８年１１月，蔡暢率團參加第二次世界婦女代表大會，并當選為國際民主婦女聯合會副主席，極大地促進了中國婦女與世界婦女之間的交流。１９４９年１２月和１９５６年４月，分別承辦了首屆亞洲婦女代表會議和國際婦聯理事會會議，讓世界各國婦女代表看到了新中國婦女嶄新的面貌。蔡暢接待多國婦女團體的來訪并組織多次出訪，擴大了中外婦女間的交流，打開了中國婦女的國際視野，使中國婦女運動融入世界婦女運動，走上了更為廣闊的國際舞臺，為國際進步婦女運動作出了重要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