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涼山永遠的山鷹

——記四川緝毒警察賈巴伍各

■新華社記者　吳光于、康錦謙

在２０１７年一場搜捕在逃毒販的行動中，他不幸中彈。把自己手里的槍交到同事手中后，用微弱的聲音留下生命中最后一句話：“不要管我，快追……”沖鋒在前是這名年僅３４歲彝族警察的職業習慣，作為大山的兒子，他守護著家鄉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賈巴伍各生于１９８３年，四川涼山州昭覺縣人，２００８年１月參加公安工作，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２０１７年６月１０日晚，布拖縣公安局地洛派出所民警在工作時發現批捕在逃毒品犯罪嫌疑人阿約干子，在實施抓捕時，嫌疑人使用爆炸物拒捕逃脫，爆炸造成一名民警、兩名輔警、一名群眾不同程度受傷。

事發后，布拖縣公安局立即成立專案組，展開緝捕工作。６月１４日凌晨，專案組獲知嫌疑人行蹤后，立即對其可能藏匿的地方進行搜山圍捕。１４日早上７點，民警分為５個小組，不斷縮小包圍圈。９點左右，在四棵鄉二村六組的山林中，搜索一組的民警發現山上有一處巖洞，分析阿約干子很可能就躲在那里。

當天，民警雖全都裝備了防彈背心，但身體鎖骨以上和四肢暴露在外。就在民警往坡上攀爬時，第一聲槍響，子彈擊中縣交警大隊大隊長王強的鎖骨，縣刑警大隊偵查員吉木子呷趕緊沖上去想扶住他。就在此時，第二聲槍響，子彈擊中了吉木子呷的右臂。

聽到槍響后，附近帶領第三小組的賈巴伍各立即帶人前來支援。當賈巴伍各剛到王強他們附近時，第三聲槍響，子彈從賈巴伍各左側鎖骨射入，貫穿了胸部。賈巴伍各倒了下去，身邊的布拖縣公安局副局長范文斌連忙扶住他。“你不要管我，快追……”賈巴伍各把手里的槍交到范文斌手中。

范文斌繼續帶隊向前還擊，留下局黨委委員孫子爾呷照顧他。“我扶住他的時候，他的氣息已經非常微弱了，聲音很小，但他還是不斷對我說‘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快追’……”孫子爾呷說。

６月１５日凌晨，在警方三層保衛圈的層層壓迫搜捕下，阿約干子最終被擒獲，繳獲自制槍支一支、子彈５發。

在同事們眼中，賈巴伍各是“全能戰士”“加班王子”，在拖覺派出所，他兼顧禁毒、刑偵、治安、內勤、戶籍、調解等多警種工作于一身。“他曾說過，如果有來生，還愿當警察。”同事肖義凡說。

賈巴伍各犧牲后，上千群眾自發走上街頭送別賈巴伍各。靈車駛過，孩子們敬著隊禮，大人們靜默地守候在道路兩側，眼里的淚水和著雨水，不斷地從臉上滾落。

賈巴伍各的堂哥吉杰告訴記者，１２歲前賈巴伍各沒有上過學，在大山最深處干著農活兒，１９９５年下山后他經過不懈努力最后考上了警校，成為一名人民警察。２０１７年９月２５日，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公安部聯合追授賈巴伍各“全國公安系統一級英雄模范”，同年，全國“公安楷模”發布活動向社會集中發布了他的先進事跡。

吉杰用文字寫下了家鄉人民對賈巴伍各深深的懷念：“希望他的靈魂翻過那些高山，踏過那些河流順利抵達那片圣地和祖先團聚。美麗而憂傷的大涼山，今日，你憂郁的天空里多了一只不停翱翔的鷹。飛吧，伍各。”

（新華社成都２０２０年５月９日電）